在月球建造爆米花工厂

主希伯来路米,神米,夸夸转发bot。

老子跟神谈恋爱时你还只是个蛋(旧纪26~30已修)

26【他第一次触碰到自己的光芒,在你们相遇的一刹。】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我四重天里的小破屋里,而是在一个装饰风格超出我小房子几个次元的房间里。

撒拉弗行宫,晨星殿。没有过多思考我就得出了结论。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悦耳至极。我僵了僵,转过头去,然后下一刻就被美貌晃花了眼。


天界最美的光天使此刻侧躺在我的旁边,一半的翅膀散在床上,另一半轻轻软软地搭在我身上。他侧过头看着我,似乎是有些疲倦,浅金色的睫毛半盖住比天空还要澄澈的眼眸,在雪白的肌肤上投下半圈淡淡的阴影,为他的气质添上一分勾人的慵懒。


“我以前翻阅过你们暗天使的资料,上面说充沛的光元素对你们的病有抑制作用。”

他发现了我的眼神不对,一脸淡然地解释。末了,他又凑过来,轻轻啄了啄我的唇,然后继续云淡风轻地解释:“上面还说,跟光天使做些亲昵的举动也对你的身体也会有好处。”

哪本书?那是哪本书?!

脑子接上线后,我扳了扳脸,当即把他的翅膀扒开,往旁边滚上不知多少圈后蹦下床,然后我便愣了愣,随即光着脚去床的另一边找我的鞋子。

果然我讨厌过于大的床。

“我睡了多久?”我埋头穿鞋,穿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原来的衣服呢?”

“十二个小时不到。”他声音听不出情绪,一边回答,一边递给我一套不知从哪里来的叠的整整齐齐的便装。

“你原来的衣服破了,不介意的话就换上这套。”

于是我便开始飞快地扒衣服,不得不说绸缎的睡服就是好扒。这个过程里路西斐尔一直很规矩地坐在我旁边,也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

“你身上那些伤痕是谁弄上去的?”等我穿好后,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我这么一句。

“谁还记得啊。”提起这个我心情突然就变好了,得意洋洋地冲他扬扬眉,“反正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他并没有与我的小得意产生共鸣,眉头反而皱的更紧了。

“以后还是找点法子消掉的好。”

消掉?耶和华都消不掉你还以为还能治了?我心里嘀咕着。

 

“谢谢殿下的照顾,我回去啦。”飞速穿好衣服穿好鞋,我朝后面挥挥手,跑了几步我又站住了,一脸纠结地看着他。

“你有没有白色的斗篷?借给我一项用用。”


他一直安静地看着我,眼睛突然变得幽深,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

“伊撒尔,你就那么不想跟我扯上联系吗?”他起身,我以为他会过来阻止我,可是他却走到窗边。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晚了。”他微微侧过脸,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的。

“什么意思?”

他打了个响指,一份报纸凭空出现在我手上。

《天作之合已成过往,神秘第三者竟是一个暗天使?!》

这是天界发行量最大的报刊之一,《圣浮里亚报》以看似科学严谨其实胡扯瞎掰的文字分析了路西斐尔,艾奇逊小姐,还有无辜躺枪的我之间的三角狗血虐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路西斐尔抱我回来的那张照片也被登上去了,还该死的是高清的动图。

“我想不明白,和我闹出这样的绯闻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把报纸放下,收敛起所有的表情望向路西斐尔,“殿下,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气氛一直跌到低谷,他却依然只是望着窗外,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也许是因为我的原因,他并没有拉窗帘,此刻他把窗帘的一边徐徐降下,仿若盛大的演奏还未结束就已要提前落幕。

“得到什么?”晨星殿的主人突然嗤笑出声。

“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他转过头,眼里满是讥讽。

“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呢?”

我一愣,然后沉默。

“你在哪个部门工作呢?”

我继续沉默。

“你的朋友们是谁呢?”

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但我依然没有说话。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轻轻摊开双手。

“你看,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不知道你真正的喜好,不知道你是否有爱人……

“我以为你爱的也许是你痛恨的,我以为你不齿的或许是你深爱的。就好比你现在看上去冷酷异像是被碰到逆鳞,然而我怎么能确定你的内心不是在欢欣鼓舞呢?”

“所以,伊撒尔,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从……一个我除了知道自己喜欢他以外就一无所知的人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呢?”

他依然在笑,可是嘴角扬得太高仿佛下一秒就会垂下,眼睛晶亮到似乎马上就会滚下泪水。

心脏某处揪着疼,脑袋的神经也突突的跳,我便再也迈不开脚。

周易说他对我有好感,我也隐约感受到了这一点,可是在看到新闻的那一刻,我还是第一时间从利益上去考虑了问题。

他照顾了我这么久,却得到我这一句质问,想来心里不会太好受。


“抱歉。“想了很久,我却依然只能憋出这句话。

“其实……我用这个名字……只是想过上平静的生活……所以,你看见的并不都是假的。


他静静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有光点浮起。他轻轻地把手伸向我,那是一个邀请的手势。

我的脑袋似乎也抽了,不加思考也就走到了他旁边。

我便跟他一起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天边绮丽的云霞,那些被阳光渐染成五彩的云絮,以及天穹之下那些一座座被紫水晶簇拥着的鎏金宫殿。

这是我从未想过的场景,我会跟那个我一直提防却老是让我意外的天使这么宁静地坐在一起。这个时候的他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我突然间不想考虑其他的东西。

 “伊撒尔,你看到那块空地了吗?”他突然开口。

“看到了。”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想申请在那块地上修宫殿。”

“为什么会有那个想法呢?”

“那里光元素最充沛,我能感觉到。”说起这件事,那些被繁茂交错的树枝分割的光斑落入他的眼睛,他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居然变得很快乐。

“等宫殿修好了,就送给你住。”

“哦……啊?”我愣了一会儿,“为什么要送给我?”

听完我的问题,他把嘴唇抿了抿,像是在跟什么较劲似的。

他就是这样的介于天真与成熟的性子,有时手段狠厉得让我都心惊胆战,有时又执拗的一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此刻,他便有了那双执拗的如同孩童的眼眸,他说:“我们说好了的啊。我小时候你在养我,等我长大就轮到我来养你。”

我默然了一会儿:“可我真的不记得我跟你小时候有关……”

他没让我说完,就飞快地打断我。

“我记得就好了。”

我被他憋得没话说,只能“哦”一声。

“你小时候,我对你很好吗?”过了一会儿,我试探似的询问道。

“不算。”他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勾起了嘴角。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很疑惑的地方。我认为万事万物的兴衰下都有内在的逻辑,感情也是一样。虽然没有刻意去涉足我遗忘的那段记忆,但我也知道我并不是温柔体贴的人,当年选择和他在一起的目的也不可能单纯,这种可以称为孽缘的东西,我不相信可以催生出美好的情感。


“这种问题你觉得很值得纠结吗?”他微微歪着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很柔软。

“伊撒尔,我的童年几乎是黑暗的,没有人喜欢我,因为我的翅膀颜色,因为我漫长的童年期,还有一个人的偏见,所有人都在诋毁我,欺凌我,并且并不觉得这是错误的事。”他的眼神变得飘忽起来,“除了父神以外没有人关心过我,我的眼前几乎看不到一点光。”


“可是父神大部分时候也是不在的,所以我大部分的生活都是黑暗的……直到,你出现了。”他说到这里沉默了,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在这个问题前,他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口舌笨拙的蠢家伙。

“你不会想要说,我给你的人生带来了光明吧?”我厚着脸皮这么揣测。


“不是这个。”他轻轻笑出声,慢慢摇头,“我说不上来,伊撒尔。关于你的很多事,我对你的感觉,我自己也想不出一个明确的理由……”


“我也说不清。”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落寞,“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格外在意你的情绪。”


“有时候你前一秒明明在笑,后一秒你把视野转向别处,也许是一只飞过天空的鸟,你的表情就会变得很哀伤。”

“有时你分明在看一朵盛开的花,可眼眸却冰凉的似乎倒映着花枯萎时的景象。后来我便发现,你不笑的时候,几乎都在难过。”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落寞。

“可是我却从来不知道,你到底在为什难过……但是我的心却清楚地告诉我,它不想看到你这样的表情,一旦你难过,我也会感受到疼痛。”


我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只能把目光投向窗外。


外面似乎起了风,街道两旁的古木摇落一地的光影,有树叶无声无息地飘落,不知道是被微凉的风带走的,还是被如瀑的天光冲走的,不管哪一种,结局都是纷纷落落的死亡。


窗帘突然被拉上,我愣神,转头,发现他正看着我,轻轻皱着眉。

“我刚刚在想房子的事。”心情不知为何有了点慌乱,我下意识开始解释,“你说你要修宫殿送给我,这好意我心领了,事实上,我并不喜欢大房子。”


“我知道,但是宫殿的话采光会更好,圣浮里亚的环境更适合你修养。”他配合地接下去,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他的神情从暗淡变得生动。

“等你的病好一点,我们就搬回家里住。不过那里的家具都有点旧了,虽然保存得很好但是有些的确过时了……还有床也该换个大一点的,否则我们睡不下……”

“等等等等,”我忍不住打断他,“什么叫一起搬回家住?殿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前面的等你自己想起来,关于最后一个,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认真,“伊撒尔,我说了,我喜欢你。”

即使早有猜测,但是当他真的说出口时,我心里还是忍不住愕然,抬头看向他,他却毫无躲闪地直视我。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作者终于把这两只的感情进行到这里啦。花了一年份的狗血啊。有些台词过于羞耻我就放在小标题里了,你们自己去领悟啊。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单箭头,其实老米已经快要动心啦,当然以他的情商动心也会误认为是其他的东西,总之路西斐尔你任重而道远。

 

 

27【你们这些愚蠢的小家伙们哟。】

据说人的年纪越大,时间便流失的越快。

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只是稍稍的转眸,日夜便颠倒,那在年轻一辈眼里静止的星河,在我眼底疾速奔腾。

从梵蒂冈搬出去,白天上班,夜晚伪装成少年人的模样,闲暇时去上课玩,考试时便作弊,故意说着一些很傻的话,故意做着一些冲动的事,只不过是想要哄骗自己自己还很年轻。

因为年轻时留下的伤,到老才会作痛。

这样的法子并不算好,我在琳达身边伪装成少年两百年有余,但是却依然觉得两百年的光阴转瞬即逝。

但是我所正在经历的这个年岁的确在显得过于漫长了。

 

“σ,有乙的线索了吗?”

穿着黑色执行服的女人轻轻摇头。

“并没有太多线索,那些可能与他有过直接接触鱼线们反馈的消息几乎没有重叠的。”

“他倒是很狡猾。”我沉思一会儿,“你再往下派点人,最好别打草惊蛇。”

“但是殿下,您为什么不直接下令逮捕可疑人物呢?”

“在没弄清楚乙所属的组织想干什么时,我们行事还是小心点好。”

有着妖精之称的美丽女子却沉默了,她微微垂着眼眸,漆黑的睫羽如同蝴蝶的尾翼轻轻颤动。

“怎么了,σ?”

“我只是在想,那个组织的目的也许没有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她微微侧着头,牙齿轻轻咬着下唇,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

我示意她不必拘谨。

“我的猜测很简单,这个组织就好比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当一个调皮的孩子想要引起大人的注意,就只能不停地捣乱,只有这样,大人才会关注起他。”

“这个想法……”我哑然失笑,有些揶揄地看着那个临时的情报部部长,“我不得不说你很有童趣。”

她听出了我言语里的不赞成,眼里闪过少有的恼怒。这是少有的事,不得不说,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依然很迷人。

“其实我的内心一直很有童趣。”她有些赌气的说,“比如我就会因为一些幼稚的事生气。”

“比如?”

“比如您又忘记我喜欢您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了。”

 

“哎哟,米老头,你又在为什么事烦心呢。”

“烦心的事很多,看到你又多了一件。”

 

我捧着一杯茶悠悠地坐在周易的那把躺着很舒服老爷椅上,看着周易打扫屋子。不知为何每次我到他这里来他都在手忙脚乱地收拾屋子,忙着把本来就乱得屋子弄得更乱一点。

我也问过他为什么,周易表示“乱”是事物的天性,无序才是物质的本性,这种东西也有科学解释,在科学里这也叫做“熵变”。作为一个好祭司,他表示他要要顺应天道,秉承大道而行,没有混乱也要制造混乱。

等到他忙完,十分臭屁地在八婆镜前摆pose时,我悠悠地开口。

“以后,你不准再偷窥我的生活。”

他转头,朝我颇为挑衅地挑眉:“我是大祭司,就算是你也没有权力命令我。”

“身为大祭司,似乎也要遵循天界的法律吧?难道大祭司就可以随便偷窥了吗?”


“当时你用了我的镜子偷看路西斐尔洗澡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犯法了?”


“你现在不准提路西斐尔。”听见这个名字我就有点不自在。

“为什么不提啊米老头?”周易露出了招牌打脸微笑,“不就是他向你表白了,然后你十分羞耻地没有回应就逃了,然后一出门还被记者逮到了吗?”


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默默地卷起了袖子。

下一秒,他投降了。


“好吧好吧,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照顾你的脸面一下。”他转身去看镜子,突然“咦”了一声。


“米老头,你快看,这不是跟你在住一起的小姑娘吗,她似乎遇到麻烦了。”


我便凑上前去看,只见琳达被一群七天学校的学生里围着,她的手脚被钳制住了,脸却涨得通红,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一个地方。


“你血口喷人!伊撒尔不是那种靠出卖身体获取地位的小人!”她吼叫到,眼里几乎要喷出火焰。

“这并不是我说的,而是大家亲眼所见。”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我在雷诺夫妇的婚礼上便发现他在勾引路西斐尔殿下,这一点,那天在场的很多人都可以证明。”

听见这个声音,我的心冷下去,微微皱起眉。


“这一点我可以证明艾莲小姐说的是真的。”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这个男人我有印象,他是光天使贵族奥尔丁顿家族的长子,据说在音乐上也有很高的造诣。虽没有上台演出,他也代表他的家族被邀请到了雷诺的婚礼上。


听了他们两个光天使贵族的话,在场的言论不难想呈现一边倒的趋势。群众里又大多是光天使,本来对暗天使就有天然的偏见,纷纷嘲笑我不自量力想要强行上位,说琳达身为我的朋友人品肯定也就这样那样……


但我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上。


这个过程里,琳达一直极力反驳着,却一次又一次惹来别人的哄笑。她就是这样单纯的女孩,脑子里只有一根筋,认定的东西就会一直认定下去。她坚定地认为我是她的朋友,在她的理念里,朋友就是她必须维护的东西,即使我对她从来没有上过心。


“天啊,她怎么晕过去了!”


有人惊叫一声,七天的学生们迅速散去,镜子里瞬间空出了一大块,只有琳达瘫坐在地上,她用手撑着头,面色苍白并且有变得惨白的趋势。

我“霍”地站起身来,周易却拉住我的手。

“再等等。”他说。

“这位小姐,您没事吗?”一个学生样的暗天使停在了琳达面前,有些关切的问。

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暗天使我有点眼熟。

琳达没有说话,两眼一翻向后无力地仰去。

学生样的暗天使脸色一变,二话不说把琳达扛在背上,急匆匆地往医务室里赶。

我看着镜子里的画面,心里微微松一口气,随即涌上来的便是愤怒。

“喂喂,你没有必要跟一群小屁孩过不去吧?那群小孩做你孙子辈分都算小啊。”周易瞥瞥我的脸色,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腰。

“我知道。”我有些烦躁地打掉他的手,“我自有分寸。”

“哦。”周易说。

我们间便静了一会儿。

门外屋檐上挂的八角风铃被风吹得叮铃叮铃的响,我起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

“我该走了。”

“不送。”他说。

在我出门时,他又叫住了我。

“其实我更加希望你能不听我的劝告破门而出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们揍一顿。”

我回望他,他却没有看着我。

“如果是以前,你肯定会这么做……小米团子。”

他此刻的声音真的很轻,羽毛落在地上,流星扎入海洋。

 

我有些低气压地朝着七天学院的方向走着,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一个我现在不太想遇到的人。

我现在心情不好,看见他也懒得躲,直接目不转视地从他身边经过。

“伊撒尔。”他却在后面叫住了我。

我顿了顿,继续往前走,身后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你心情不好?”他拦在我面前,眼神里满是关切

“是啊,路西斐尔会长,我现在正要去七天把你手下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们揍一顿。”我没好气地回答他。

他看了看我,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他却塞了把伞在我手里。

“等一下可能要下雨,你别淋病了。”

“……”我被他出乎意料的举动梗得说不出话来。

他却只是继续温柔地冲我笑笑,没有多言,转身向圣殿的方向走去。

心情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很乱,我在原地看了他临走时的背影很久很久。

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的背影。

 

 

啊,感觉最近文风又要进化了【并没有】。总之我特别喜欢小路,他是一个大暖男~这样的男孩子才能温暖到石头一样的老米嘛。咩哈哈哈。下一章我会让小路继续暖下去男友力max的!今天的乐乎主也要甜甜甜!

 

 

 

 

28【在你生命中的两个人,一人让你苍老,一人让你年轻。】

 

每个曾经在《清扫计划》策划书上签过名的神名者们,都能够感受到手中的那只羽毛笔压着手指时的重量。

那是生命的重量,仿若千钧。

即便我们民族极于权衡利弊,即便每个人都清楚从长远来看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即便……

 

我曾经见过一个神名者,在暗天使内部的暴乱里,他曾经带着大批的精英进行武装镇压,在纷飞的魔法光束里面对同胞的哀嚎无动于衷。后来我在一个酒馆里偶遇了伪装成平民的他,他双目通红,一杯又一杯地往自己的喉咙里灌着酒,空掉的酒瓶在桌上摞成山高,然而据我所知他以前从不喝酒。

这并不是特例,大清扫计划,不论对实行者还是被实行者都很残忍。

照这么说,或许我才是那个特例。

第一个在计划书上签字的是我,可以对底层人民的惨烈熟视无睹的也是我。

所以我也不知道最近的我怎么了,为何会这么冲动,明明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明明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只要安静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放你走。”

我现在的头发湿淋淋地往下漟着水,衣服的上半截也湿透并且水浸过的深色持续向下半截蔓延。

然而在眼前的被我提着衣领的光天使应该不会觉得我很狼狈,因为他现在的卖相比我惨烈了不止一倍。他的全身上下不止十处骨折,两只眼都被我揍肿了,牙齿飞出去一半,嘴里一个劲地发出令人心烦的“呜呜”声。他的同伙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明显已经失去意识。

 

几分钟前,我心烦意乱地回到七天,刚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就被人泼了盆凉水,然后十几个七天的学生就恶狠狠地围上来,领头的那只得意洋洋地表示那盆水可以封住我的魔力,他还说了什么我也懒得听,一拳就揍了上去……一分钟后一切都结束了。

 

“艾莲现在在哪里上课?”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静一些。

“在……在……“

他继续“呜呜”,用吃了奶的劲儿“呜呜”,瞳孔因为恐惧疾速地缩放,嘴里就是吐不出半个完好的音节。

“给你三秒钟,再不说出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撸直了再塞进你喉管里,三,二……”

“她在上阿克曼教授的音乐鉴赏课!”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逼真,眼前的光天使在我还没念完“一”时就大吼出来,然后我满意地点头,一手刀拍晕了他。

打开音乐教室的大门,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的叮咚的钢琴声。那是《约拿进行曲》,我沉默地听着,在头发上的水我忘了烘干,滴落在花岗岩的地板上,像是那天的雨。

音乐声停止了,掌声暴动,我刚要推门进去,里面便起了争执声。

“我个人认为奥尔丁顿同学虽然在指法上无可挑剔,但是这个曲子弹的并不算好。”

“哦,克拉克先生,我认为卡林他弹的并没有缺憾,请问你是认为哪点不足呢?”这个咄咄逼人的声音一听就是艾莲那个婊子。

“艾莲你别这样说,不如让克拉克先生上台演奏一曲,说不定克拉克先生在钢琴上有着意想不到的造诣呢。”这个声音来自道貌岸然的奥尔丁顿。

“我并不懂钢琴,但是我的祖父曾经弹过……”

“啧啧啧,你也说你不懂钢琴了,还来评头论足。”我可以想见艾莲现在正一脸讽刺地摇着头。

“你们暗天使总说我们光天使浮夸,而自己还不是一样。明明自己没有能力,却还要地在我们面前指手画脚,你说你们恶不恶心?”

“艾奇逊同学,你放尊重点!”

“尊重?为什么要尊重你们?”艾莲顿了顿,语气变得非常刻薄,“你们这个种族在我们面前,除了历史悠久一点没有任何耀武扬威的理由!”

教室里响起了一片附和声,里面夹杂着软弱的阿克曼教授几乎可以忽略的请求声以及零星的暗天使的骂声。

音乐室的大门发出“嘎吱”的声音,我推开门,里面的学生一开始还在争吵,但在看着我的脸的那一瞬间都寂静了。

我穿过人群直视人群里那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她似乎对我会出现在这里很吃惊。

“克拉克说的没错,奥尔丁顿并没有演奏出这首曲子的神韵。”我盯着艾莲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

“这不是伊撒尔先生吗?”还是奥尔丁顿最先反应过来,换上一脸假惺惺的笑,“我记得伊撒尔先生也曾经被雷诺殿下邀请过,在音乐上应该也有自己的体会,我可以请求伊撒尔先生来指导我如何提高吗?”

“卡林,你忘了吗?伊撒尔先生用的是二胡那种……乐器啊,怎么可能懂得钢琴呢?”艾莲也从惊讶中缓过来,她说完这句话,向我投来一个讥诮的笑容。

“或许伊撒尔先生想要用二胡演奏钢琴曲?”

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摆明是知道我的音乐水准想要我出丑。

我没有说话,大步大步地走向中心舞台上的钢琴,然后在众人可以算是惊讶的目光里按下了第一个琴键。

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疾速地敲打着,琴音爆溅有若惊雷,我面无表情地奏出这要击溃苍穹的悲壮乐曲。

我很少弹琴,因为我的琴音里杀伐气太重,只适合乱世,不适合盛世。所以我很少弹琴,很少很少。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弹琴。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弹得好《约拿》,那他一定是我。

因为没有人可以比我对那场战役的残忍有着更深切的体会了。

 

如果我走上琴台时,七天的学生们的表情是惊讶,那么当我演奏完后,他们的表情应该是呆滞,有很多人的眼睛眨都不眨,然后泪水就流了下来。

趁着大家还在发呆,我走在艾莲的面前,然后一巴掌把她扇到地上。

“你干什么!”她清醒过来,惊叫起来,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

“揍你啊。”我冷冷地说到,然后撩起了袖子。

“你敢!你居然敢……”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我揍了一拳,一半的脸都肿了,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我用魔法把她的动作限制住,她这次没有叫出来,似乎已经被我吓傻了。

“艾莲!”奥尔丁顿焦虑地冲过来,被我一脚踹翻。

“即使艾莲得罪你在先,可她是一位女士,你不该这样羞辱一个女性!”他痛的在地上抽抽,嘴里还不甘心地冲我叫着。

“我并不觉得教训一个婊子就是侮辱了女性。”我冷冷地回应,又补了一脚,“而且,我是一个平权主义者,我认为,在我拳头面前,男女平等。”


艾莲发出一声惨叫,学生们这才反应过来,嚷嚷着要过来把我拖开制住,而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存在感的阿克曼教授颤抖着掏出一只通讯笔,似乎是想叫人下来。


“你们再过来一步发生什么我不负责了。”我慢悠悠地说道,环顾四周,然后脚一蹬,一个台阶崩碎成千万片,其中一片飞射向阿克曼教授,然后无比准确地扎入了他的通讯笔,那只笔从他手里飞出,然后被钉在墙上。


学生们都寂静了,阿克曼教授嘴唇发白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又合,额头上冒出了晶亮的汗珠。


“在我的教室公然行暴,你……你会受到制裁的!”他最后还是扯着嗓子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制裁?你们听听谁最可能受到制裁?”

我掏出了一块石头吊坠,打个响指,里面开始冒出声音。艾莲的声音。

 

“你们暗天使总说我们光天使浮夸,而自己还不是一样。明明自己没有能力,却还要耀武扬威地在我们面前转悠,你说你们恶不恶心?”

“你们这个种族在我们面前,除了历史悠久一点毫无耀武扬威的理由!”

……

我又打个响指,声音消失了,偌大的教室里也鸦雀无声。

 

其实光暗天使互相嚼舌很正常,但是有一条明确的禁令,非常严格的禁令,可惜这条禁令并没有被太多人重视,并且也实在不好找证据。

不过是时候给这些学生上一堂法律课了。

“诸位,在这个敏感时期,在学堂里公然挑拨两族关系,我想大家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剩下半口气的艾莲猛地抬头望着我。

“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制止,反而表示赞成,你们也该明白意味着什么。”教室里很多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身为人师,没有有效地制止学生的错误行为,并且没有及时上报,阿克曼教授我想您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的声音冷冽下来,阿克曼教授的脸色变得惨白。

 

“你敢!伊撒尔你要是敢把这个东西交上去!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在场的各位都是有背景的,你要是敢!我们绝对让你死无葬身……”

“不过诸位不用担心,我以我的生命起誓,记录石里没有对诸位不利的声音,我也可以证明这件事与在场的各位无关,一切都是艾莲.艾奇逊小姐自己不知悔改。”我飞快地打断艾莲,突然温和地对其他人笑了笑。

所有人都懵了几秒,对视了一下,眼里闪过复杂的光,然后退后了几步。


“他在骗你们!他的那块石头里肯定有你们的记录,到时候大家一定会一起被审问的。”艾莲身体抖得更加猛烈,嘴里不死心地继续怂恿着他人。

但这次没有人帮她,所有人开始装哑巴。

“卡林……”她眼眶湿润地望向奥尔丁顿。乞求道。

奥尔丁顿别开目光。

我放出一个小场域,外界的时间突然凝固了,除了我与艾莲的。

“你想干什么?”她惊恐地颤栗起来,身体一个劲地扭动,似乎是想退后离我远点。

我讥讽地把视线投向艾莲,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在自身安危面前,没有人会牺牲自己。”我起身望向她的眼睛,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而且我想以你的家庭背景,一定是知道拥有记录石意味着什么的。”

她的身体突然僵了,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我的表情一阵扭曲。

“你是……你是!”

“对对,我就是。”

“你是那些大人们!你是那些大人中的一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表情狰狞半点看不出半点先前美丽的影子。

“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哀嚎到,眼里留下了泪水。

“我以为你知道你错在哪里。”我叹息着摇头,双手轻轻地扼住她纤细的脖颈。

她似乎已经被事实完全震慑住了,已经不知道反抗,木然地把视线转向我。

“我错在哪里……”她喃喃道。

“其实我该感谢你,你让我想起了一些我忘记了的事。”在她的眼里我在笑,笑的很天真很残忍。

“其实我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谁动了我的人,谁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当我处理完现场时已经是黄昏了。

我把所有人的记忆都模糊了一遍,还处理了艾莲身上的伤。他们只隐隐约约记得发生了很可怕的事,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也够他们消停很久了,心理阴影留下了,以后他们一看到我,或者琳达都会不自觉地发颤。


但这并不是我满意的结果。


当没有力量时追去力量以为这样就可以去报复想要报复的人,可真的当拥有了力量后,我却失去了肆意妄为的权力。

走在雪白的鹅卵石小道上,路边的喷泉突然启动了。它们形成了巨大的水幕,水雾弥散,像是氤氲着云霞。

水幕里放的是今天的新闻,水幕里的那个光天使有着圣光的六翼。

他说:“关于我跟艾莲,我想说我们只是朋友。”

他说:“关于伊撒尔出卖肉体的谣言,这纯属子虚乌有。至于你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展眉一笑,眸子里淌着温柔的光:“如你所见,我在追求他。”

 

他步步为营,费劲心思地搭上了艾奇逊的大船,想要飞往更高的地方。可现在他不计后果地向全天界宣布,他将放弃先前经营的一切。

原因那么简单,他说,他要追求我。

 

那些纷乱的思绪突然就消失了,我似乎看到了前方的路,内心便突然变得很安宁。

我静静地看着水幕里的那个天使,他的轮廓被水雾晕染得柔和柔和。

我发觉,我似乎是与他重逢后,身体里的某一个部分就开始发生变化。

对啊,重逢。只是一点松懈,脑海里便浮现出很多事很多事,都是一些很老很老的事。

他倒挂在梁上倔强地对我抿着嘴,他坐在桌前一边偷偷看着我一边画着画,他在房间里练着歌被我扔到楼下……

 

路西斐尔弯着眼笑,他说:“伊撒尔,我还是最喜欢你。”

 

我明白了我想要忘记他的动机,理智告诉我他太危险,太容易让我沉沦。

可是不需要什么刺激我便可以想起一切,因为我本能地渴望着想起他。

他那么温暖,那么温暖,而我冷得要死去了。

心脏开始无法遏制地变得柔软,这不是我希望的,但出乎意料,这并不讨厌。

 

水幕落下,天空开始飘雨。我竟然在路的另一端看见了他的身影。

他似乎有些迟疑该不该过来,所以我们只是遥遥地彼此相望。

过了好一会儿,雨有些下大了。他才过来,给我们撑了片雨遮。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给我雨伞啊。”

“我怕你不会这个魔法。”他说。

然后我就继续笑,他有点紧张地看着我,哎我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我今天好累的。”笑够了,我说。

他俯下身。

“我背你。”

于是我就厚脸皮地被他背着,雨水砸在雨遮上,晕开涟漪。

“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啊?”

“你弹琴的时候很迷人。”他想了想,这么回答我。

然后我便没有再问下去。

这一路上我们都很安静,偶尔有几篇被打落的花瓣飘落在他的头发上,我便帮他扯下来,然后让那些花被风带走。

“小天使。”走了一路,我突然叫道。

他身子一颤,轻轻抽了一口气,停住步伐,过了半晌,他才继续迈开步子。

“我想回家看看,好久没回去了。”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说道。

“嗯。”过了好久,他才应道。

手指突然触碰到一片冰凉,我抬头,看见他脸上宛若雨水滑落的轨迹。

“你怎么哭了?”

“你想起我啦。”他的嗓子有些哑。

“我说你像一个姑娘,老是哭哭啼啼的。”

“你想起我啦。”他依然只会这句话。

“你想起我啦。”他又说,这次的声音小得消散在风中。

我便索性不再说话,而那些雨丝被风吹得远了,天空被掀开一角,露出那片澄澈的蔚蓝。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不该写长长的回复表扬我吗!!!昨天熬了五个小时,今天改了一个小时,然后我特么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这几期吃糖吃的差不多再吃几期我们就开始啦!

 

 

29【当他一无所知时,他以为他会一直很爱你】

周易的小纸人从扁扁的门缝里挤出来,用朱砂画的小红嘴一张一合,发出尖细的声音。

“主人说,这是一扇老牛打不开的门。”

我默默地盯了盯苍白苍白的纸人,又瞄了瞄那扇单薄单薄的木门,然后以凛冽的气势踢脚一轰!

然后……

“哎呦喂……周易!你敢不敢把门打开!爷爷的脚崴啦!”

……

“米老头,我画的门符不错吧?”

周易靠在躺椅上,一副大爷样,让人一看就想踹上去一脚。

“……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进啊?”我揉着脚,痛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逼问他。

周易收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他的小纸人。

“这是一扇老牛打不开的门。”小纸人得了他的指令,张口又给我来了一句,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东神族有句俗语叫老牛吃嫩草,说的就是你。”他见我一脸茫然,讥讽地哼一声,“爱情使人变得愚昧,说的也是你。”

苍天在上,我已经很久没这么被人奚落过了,周易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我想扳脸,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扳不起来,想着想着,脸上反而笑开啦。

“周易,你说我现在算不算在谈恋爱啊。”

“米迦勒,你的脸上开了一朵花你知不知道?”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们间算不算谈恋爱,或许我从来没有找到过爱情这种东西真实的定义。

但是那天被他背到背上,闻着他身上甜美的气息,汲取他温暖的温度时,我发现,我好像舍不得离开这样的他了。


既然不想放过,那就不用迟疑了。


所以在他把我从背上放下的那一刻,我拽住他的领子,咬上了他的唇,他惊得浑身发颤,却很快抱着我忘情地回应我。看着这个早熟的天使在我面前露出了青涩的表情,我忍了很久才没立马把他按在床上享用。


毕竟光天使,他也还没真的成年,要慢慢来,慢慢来。


那时暗天使还是那么放纵,可光天使之间的爱情都很柏拉图,光暗相恋也会因大家对性的不同观念产生矛盾。但是很意外,我和他在一起后却没有太多欲望,不是不想要,只是单纯地拉着他的手就可以得到满足。


开始交往后的某一天,我们像一对很普通很普通的情侣一样在希玛散着步,希玛的街道是雪白的,有着洁白羽翼的飞鸟划过天空,在地面上面留下淡色的影子。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香味,那是白玫瑰的芬芳。昨天晚上下了点雨,所以这香味也是湿润的,穿行在其中,也像是走在雨里。

“看。”路西斐尔有些得意地拿出一枝花,是曼珠沙华,猩红而妖娆,如同红霞绽放在他的指尖。

这死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又瞒着我去了魔界。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这种花产光元素可少了。”

他把花拿过来,抓起我的一缕发丝比对了一下,满意地笑了。

“这花的颜色像你的头发。”

“哪里像了?亚特……我一个爷们的发色怎么可能像朵花嘛。”

他微微一笑,他长的本来就是极好的,再这么一笑,天地便失了颜色。

“我喜欢曼珠沙华。”他看向我,眼眸很清澈很清澈。

“我喜欢曼珠沙华,所以你就像曼珠沙华。”

那时我并没有听明白他话语下隐藏的含义,直到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我回忆起过去,才发现那大概是他最喜欢我的时候。

在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什么东西都在变迁,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

所以他想告诉我,不管在什么时空,不管他历经了怎样的改变,只要他喜欢什么,我便像什么。

于是他便承诺了我一份不会变质爱情。

 

最近的琳达也不对劲,老是走神,有时还无意识地哼着一首曲调很奇葩的歌。

我把曼珠沙华小心翼翼地插进花瓶里,转头望向琳达时,发现她一边削苹果,一边发呆。刀把苹果皮削得一圈一圈地往下掉,再削就要到她的手指了。

我飞快地夺过她的刀,她才惊醒过来,一脸呆滞地看着我。

“琳达,你……”话到一半,脑袋里一些凌乱的东西连成一条线。

“琳达,那个花店小伙子人如何?”

“你怎么知道他是花店的?”她一惊,然后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变得有些红。

这情况,有些诡异啊。

“因为这首歌啊。”我哼唧了几句,朝她扬眉,“我以前去买花的时候听他唱过,我觉得这首曲子颇有你的创作风格。”

她笑了,头一次没反驳。

“我也觉得很有我的创作风格。”

过了一会儿,她皱眉,脸变得有些白。

“你头疼又犯啦?”我一惊,起身想去扶她。

她却摇头,示意我没事。

“伊撒尔,你有过那种明明是陌生人却给你熟悉的感觉的经历吗?”她问。

我想了想,点头。

“其实我小时候认识一个男孩,不过他死在暴乱里啦。”她的眼睛突然变得很空洞,“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他为了保护我头被别人用石头把头砸碎了,我也受了伤,连他的脸都忘记了,也把小时候的很多事也忘了。”

“那琳达,你对那些对你做过残忍的事的暗天使有不满吗?”我不动声色地问道。

“怎么会呢?”她却笑着回答。

这是我意料中的答案。

 

像琳达这样的人很少很少,我指的并不是性格,而是经历。即使在大暴乱里,这样疯狂地攻击一些孩子让他们死亡也是特列。

虽然是特例,但却不是意外。

如果大撤退计划的内幕完全公之于众,以我为首的神名者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内部也会混乱起来。为了彻底杜绝后患,我们成立了特别的行动小组,混杂在暴民里,然后抹杀那些拒绝大撤退计划的存在们,琳达的那个朋友应该就是受了他父母的牵连而被清除的存在。

至于琳达,她的档案我看过。大暴乱前她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小贩,没有渠道知道那些事。大暴乱里她的遭遇应该是受到了那个男孩连累。

其实就算这件事曝光,我也可以坦然地面对舆论的一切,即使我知道这有悖道德。我清楚地明白我们民族在未来会遇到怎样的战争,巨鲸一旦完全觉醒,那些沉睡的怨皇必然会冲破桎梏,在那个结点到来时,为了变强我们可以不择手段。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结。

我看着那朵曼珠沙华,有些失神。

我可以问心无愧地面对我的民族的怒火,可是我怎么可能问心无愧地面对路西斐尔呢?

虽然当时的我并没有感觉到,但回想起来,那时我是最疯狂的时候,可以怀着最深切的恶意去揣测神座上的创世神,并自以为理智地做出了一件件伤己伤人的事。

路西斐尔说,他的童年没有一点光明,直到遇到我。

可其实,如果没有我……他的童年不会是这样糟糕的模样。

路西斐尔应该已经猜出我是神名者,但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我是任何一位神名者。

而且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的幼年期为什么会那么长……

不,他不可能知道,所有资料都被销毁了。


我呼了口气,慢吞吞地走到窗边把窗关上。窗的玻璃有很多裂痕,夕阳的余晖从那些缝隙里走过,留下一道道交错的暖红色的轨迹。

 

四重天 耶路撒冷 

“乙,你确定吗?”

“是的,先生,我一定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名者身败名裂,尝到和我一样痛苦的滋味。我发誓。”

男人默默的点了根烟,那是一根女士香烟。橘黄色的红星在烟头在黑夜里明明灭灭,他掐了掐烟灰,抬头仰望漫天的星辰。

 “有一种古称,叫路人乙。我给你取名为乙,是希望你做一个历史的旁观者,而不是像一块石子投入洪流中。”那个声音听不出男女,音质就像是丧钟在哀鸣。

“我看好路西斐尔。”男人沉默一会儿。

“他很骄傲,即使现在他爱上了一个极有可能是神名者的暗天使,而由爱化为的恨才是最强大的恨意……我相信他依然心存芥蒂。”

“所以,先生,请您帮助我。” 

他掐灭了烟头。

如果此时有人在他的旁边,也不会发现什么。

在路人的眼里,这只是一个坐在河边沉默地仰望星空的普通男人。

 


 

30【生日礼物】

“你的意思是说,你研发出的新的通讯器,外表可以是任何形状的?”

“嗯嗯!它的核心还是以羽毛,只不过可以炼金合成到任何一个你想要的物品里,音质也比以前的笔和羽毛清楚很多,并且也更难受到怨的信息素的干扰……”一说到这个,尼梅尔这个平时社交恐惧的科学家的嘴根本停不下来,他拿着笔在空中大幅度地胡乱挥舞着,平光眼镜反着喜悦的光。可见他对这个作品的满意度已经突破天际。

“它还有一个特定的功能,是我们技术组里的一个组员开发的,不过我个人认为挺鸡肋的。”

“什么功能?”

“您知道,不管是羽毛还是通讯笔,它们都是对外部开放,也就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连接到这台通讯器上。新款的也是这样。但是你可以把它的初始状态设置为只能联系一个人,而与之关联的那个人的通讯器也只能联系你,这要就只有一条线,那么别人想侵入就非常难。同理怨想干扰的难度就更大了。”

“哦?有多大?”我起了兴趣。

“起码要巨鲸座以上的信息素才能干扰。不过只能联系一个人,我觉得实用价值不大。”

“尼梅尔,你给我做这个吧,不用做成其他形状,羽毛就可以了。”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点子,我便这么吩咐他。

“没问题,殿下。”尼梅尔掂量了一下我递给他的两根羽毛,他瞅着其中发着柔和的光的那根,有些疑惑的皱皱眉头。

“这根光天使的羽毛有些奇怪啊……”

“你不管,做就是了。”

 

那是我在我们曾经住过的房子里翻到的路西斐尔小时候的羽毛,有几十根的样子,被放在我床底的暗格里,保存的蛮好。

“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路西斐尔拆开包装,看见里面的东西,表情变得很温柔。

“其实我有你的羽毛的。”

“那不只是羽毛,是一个通讯器啦。你们光天使不是限定使用通讯器吗?不过用这个没问题啦。”我眉飞色舞地对他说,“因为这是只能联系到我的通讯器。看,我也有一个!”

他看着我手上的那根羽毛,便愣住了神。

“你发什么呆呢。”我把手往他眼前挥了挥。

他回过神来,突然伸出手把我抱住。

他的衣料上还带着清晨的青草温暖而湿润的味道,我有些吃惊于他的反应,却还是回抱住了他。

“路西斐尔……你怎么啦?”我小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很高兴。“

小小的金雀花慢悠悠地飘落,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我真的很高兴你还留着它们。”他在我耳边轻轻说。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生日,伊撒尔。”分别的时候,他这么说道。

“我的生日不属于整个耶和华历。”我轻松地回答

在我的意料中,他没有追问下去。我向他挥挥手,然后默默地看着他踩着满地金黄的花瓣,消失在白色小径的尽头。

我突然感觉有点孤独,从我们确定关系后我就开始变得孤独,就像是晚风翻过金雀花的树梢,温柔地拂过一切,却仿佛独独绕开了我。

突然发现,有些事,我们都不想去深究。

 

当我回到琳达家时,我猛然间发现家里多了一个男人。

“安迪,这是我房客伊撒尔,伊撒尔,这是我朋友安迪。”琳达起身向我介绍道。

我敏锐地发觉她用的是“房客”来称呼我,再结合她那微羞的表情以及安迪那张似曾相识的脸,隐隐约约感觉知道了什么。

“你好,我是伊撒尔,你的花店里的插花很棒。”我主动地向他伸出手。

“我知道你是谁,你很有名……”他伸手回握住我,说到后半句时声音有些小。

“可惜都是一些恶名。”我打着哈哈说道。

跟我的第一印象不同,安迪竟然是一个异常容易羞涩的大男孩,才说没几句他的脸就变得有些红,弄得感觉就像是我在欺负他。

这样的性子,让我想起了一个沉睡在生命树下的故人,对他的印象也就不由得好了几分。

“其实这次来,我主要是听说你在租约到头后就会搬走,琳达这个房子的租价我挺能接受的,就想先过来看看。

“我以为你们开花店的很赚钱……”话没说完,我就感觉到身旁有人投来带有杀意的一瞥。

于是我悄悄瞄了琳达一眼,发现后者开始装淑女,微垂着头一言不发。

“不,我只是负责帮先生打理花店。”安迪不好意思地挠头,“每次工资扣下光税后就基本没有多少了。”

“那你慢慢看,我先回房间了。”我觉得我再呆下去琳达就要提前把我扔出去了,于是向他们挥手道别。

 

一回房间我放了一个隔音咒,迅速掏出那根羽毛。

不久以后那边便接通了。

“喂喂,路西斐尔,你回圣浮里亚了吗?”

“刚刚。”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的礼物是不是很实用。”我眯眼笑,对他说,“等你成年后我还要送你一份成人礼,你猜猜看是什么?”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

“其实你不用送我礼物的。”他开口道,“我有你就好了。”

这话听着很酸,可是我听了后却忍不住很开心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其实有些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伊撒尔。”他的声音变得很轻柔,“你上次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我的童年大部分很痛苦,力量弱小,翅膀怪异,还不受副君的喜爱……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会忘掉所有的不愉快。也从那时开始……我开始有了想要让一个人好起来的冲动,心里也就多了温暖的东西……或许我从那时就开始喜欢你。”

手指突然变得有些僵,后面他说什么我也没听清。

“伊撒尔,伊撒尔?你还在吗?”

“还在。”我回过神。

“你是不是累了?”他有些担忧地问。

“嗯嗯,有点,晚安。”我说完便结束了这次的对话。然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纹路。

 

他果然记得童年里的那份苦痛,这样的痛苦大部分来源于我。

实在睡不着,便起身打开窗。

夜晚冰冷的空气铺面压来,我望着耶路撒冷的夜空上的繁星,那些繁星是耶和华洒下的晶莹的白沙,它们的光辉来自于反射,反射着天穹之上不夜城的灯火,从希玛到梵蒂冈。

内心变得平静了一些,我伸出手,让那些星光落在我的手上。

那个天使正行走在辉煌的圣浮里亚,我想,也许会有一缕星光曾经亲吻过他的头发。

 

七重天 圣浮里亚 晨星宫

路西斐尔有些担忧地放下羽毛,他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再去确认一下那边发生了什么。

他做事通常很有决断力,少有纠结的时候。可也许是因为太害怕失去,在那个从不愿意敞开心扉的暗天使面前,他却毫无办法。

羽毛突然一闪一闪地发光,路西斐尔的神色重新变得柔和,他拿起羽毛。

“伊撒尔……”

“晚上好,路西斐尔殿下。”那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

“乙……”路西斐尔的神色冷下来,他开口质问道:“你是怎么联系到这里的?”

“这个是秘密。”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来也是为了告诉您一个秘密。”

“没有兴趣。”

“真可惜,殿下。”那个男人叹息道,“我以为你会对自己的童年为何如此漫长感兴趣。”

路西斐尔的手指僵了僵,半晌,他缓缓开口道:“什么意思?”

“在魔界七十二魔神柱的第37根那里,你会找到答案的。”

“在此先祝您生日快乐,路西斐尔殿下。”

 

 

这个剧情很久以前就设置好了。不知是不是巧合,写到这里。我明天也要过生日了呢。昨天晚上想啊想居然失眠了,想起了自己初三时刚写文的时候,那时候文笔破烂然而硬是凭着脑洞大剧情新颖交了不少文友,然后过生日时大家就写生贺来庆祝,那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也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以及那些小伙伴们当时明明才初二初三,现在回去看依然惊艳得不得了,简直英雄出少年啊。现在回忆杀进入到中后期了,种什么样的因就会有怎样的果,路西斐尔能原谅自己悲惨童年的缔造者吗?我觉得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就算再爱,心里也会有坎,也许能让彼此真正释怀的,只有死亡了。伊撒尔暴露身份还早还早,莫方。在此感谢依然还陪伴在我身边的朋友们,昔时马上又要老一岁啦,话有些多,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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