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球建造爆米花工厂

主希伯来路米,神米,夸夸转发bot。

老子跟神谈恋爱时你还只是个蛋(旧纪终章耶和华书~终卷零章弗丽嘉书)

天道从来都是等价交换。得到了权利也许便失去了快乐,得到了快乐也许便失去了财富,得到了财富也许便失去了健康,得到了健康也许却失去了幸福。

可天道有时又不会等价交换。

我得到了神位。

我失去了你。

Chapter 0

西神诞生一千伯度时,作为最高的领导的我按照惯例,站在亚伯兰中心祭坛上,对着夜煞们发表演讲。

“命运这种东西纯熟无稽之谈。”我寒着一张脸对着下方黑压压的夜煞们宣言道,“就算你们非要这种胡扯的玩意儿,你们也该明白,它不是你们的女神,它就是一个王八蛋!”

然后我发现围着我的夜煞们都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正当我惊讶我的一番言辞可以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震撼时,我的副官突然神情古怪地指了指天空。

“陛下,您看,那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我没有听他说完话,因为我直接被砸晕过去。

后来我想,所有的感情都会在时光里变质。对与错,美与丑,看似完全相反的东西也许在不同的时间段会有相同的意义。

而那些最开始想起会觉得幸福的东西,在漫长的时间后,带给了我等同的痛苦。

可我依然会一次又一次地回想,想那个西神族的神皇居然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他竟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暗天使小鬼砸晕过去。

 

西神族不相信命运,可每当我回想起这件事时,我都觉得,我是被我的命运砸中了。

 

Chapter 1

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破了一个洞,黑色的,像是深渊的眼睛。

有时候我一闭上眼就能听见风从耳边刮过的声音,呼啦呼啦地吹着,明明没有意义的声音,却莫名让人觉得悲伤。

这样的感觉是在某一个晚上突然爆发的,它像是在阴暗的池塘底部滋生的水草,一开始它无声无息,可当我猛然发觉时它已经扎根满了我的身体,与我的灵魂绝望地抵死缠绵。

 

做出决定的那天,阿斯加德下着小雨。他刚刚从战场回来,穿着简练的黑色军装站在离我三个台阶的地方。

他笔直地站在雨里,也不使个魔法把雨遮住,任由它们顺着他的脸和脖子滑下,流进领口里,直到我把象征着决策权的手杖交给他前,他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陛下,您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算是补偿。”我用略显冷淡的声音说道,“坐在神位上我可以看得很高,所以也看清了很多过去没有看清的东西,虽然这么说对你不太公平,但我还是得说,我对你非常地抱歉。”

他愣住,身体变得僵硬,黑色的袖口里苍白的的手肘却被手杖压得微微弯曲。

“所以……所以这算是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他的肩膀微微也颤动着,像是风中挣扎的叶。

“你可以看成我给你的分手礼物。”

他迷茫地抬头看向我,眼神茫然得像一个被伤害的孩子。

 

他给人的感觉永远像是一枝笔直射出的箭,一杆在风中飞扬的战旗,一团永不熄灭的火——他似乎藏在所有的可以给人无穷信念与勇气的东西后面,不会低头,不会回头,更不会有妥协。

可他现在的样子像是快哭了,如果不是他不能哭,我想他已经哭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你是放弃我了对吗?”

心脏似乎被水草勒紧了,我闭上眼睛,把指甲插进自己的手心里。

这个方法还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他每次难过的时候喜欢把指甲插进自己的手心里,那个地方的肉特别怕疼,这样他就只顾着痛,就忘记难过了。

喉头滚动了几下,我说:“是的,米迦勒,我不爱你了。”

逼迫自己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便听见金属落地的声音。

 

“耶和华!你把这个当做礼物,那你怎么不把整个天界都送给我呢?”他在我后面愤怒地叫道,军靴踩着雨水飞溅出零乱的声响。

身子被人抱住,他从后面用颤抖的双手环住了我,把头埋进了我的脖颈里,我微微侧头,便能那张粘着黑色碎发的苍白的脸。

“陛下……我真的会听话……你不要这么防着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很小,带着浓浓的哭腔。

眼睛一圈一圈地发晕,他抱住我的瞬间,大脑仿佛就被麻痹了,我忘记了思考,也忘记了言语,像个木头人一样忘记了挣扎。

“求你不要对我这个样子……你知道你把这么多权力给我……我肯定会犯错的……我真的不稀罕那些东西的……求你了陛下”

 

才一百年,我的小疯子,他就学会了这么多以前我不让他看到的东西。

他学会了与其他神名者们勾心斗角,他学会了说活不露颜色,他学会了揣测帝王的心思,把这一百年我对他的冷淡归结到他那累累的功勋和极高的声望上。

他甚至把此时我给他的权力,都看作了我为了在日后除掉他埋下的伏笔。

“米迦勒,你这样只会让我感到厌烦。”

我回过神来,狠狠地推开他,却逃一样地离开。

 

后面却突然没有了声音,只有雨水淅淅沥沥地砸入耳道,配合着心跳让人心烦,我开了天神之眼,却发现他捂着胸口跪倒在阶梯上,雨水浸过黑色的衣料,边缘浸出深色的水滴。

他死死地咬着已经失去血色的嘴唇,喉头细微地滚动着,可他却发狠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遥遥地看着我离开的方向,可那双不再海蓝的眼睛像是蒙了雾,隔着千万重雨,再也映不出任何东西的影子。

 

后来在我遗忘他的那段岁月里,路西斐尔对我展开猛烈的攻势,不管我怎么拒绝他,他都会跟在我的后面,用各种法子吸引我的注意力,就如他所说的,即使是厌恶他也要我记住他。

 

不得不说维纳斯对任何一个西神族都有着致命的魅力,他用那双温柔的蓝色眼眸注视我时,血管里冰冷的血液仿佛找回了一点久违的温度。

路西斐尔吻我时,我喜欢看着他眼里我的影子,只是看着那个影子,不知为何就感到一种辛酸的快乐。

 

就像是那个灵魂的破洞,被风填满了。

 

Chapter 2

 

“父神,你的名字是什么呀?”小小的天使扯着我的衣袍,睁着天真的眼睛望着我。

跟路西斐尔在一起时心情总会变好,他是承载着希望的晨星,从在旧世诞生时他就是整个天地间最圣洁的存在,现在也是如此。每当看着他纯粹的眼眸,我都仿佛可以透过那片蓝色看见充满光明的未来。

于是一向严肃的我也开始逗他:“我没有名字,造物主是没有名字的。”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他还是很天真的年纪,一点都没考虑到我话语后的漏洞。这样的模样总会让人觉得很可爱,于是我便继续逗他:“哦,那我们聪明的小路西斐尔打算给我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伊撒尔,太阳的光辉。”他笑了,细细嫩嫩的手指指向湛蓝的天空:“每当我抬头一看,我就立刻会想起你。”

“伊撒尔,你的眼睛颜色很像希玛的天空。”他又踮着脚向上凑了一点,“不过颜色稍微要淡一点。”

“嗯,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那我以后就叫你伊撒尔,而且你要答应,只能我一个人叫你这个名字。”他也笑了,两个水汪汪的蓝眼睛弯成了两个长长的月牙。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用“伊撒尔”这个称呼我太长时间。

 

“父神,你骗我,你是有名字的。”那天他来找我,气呼呼地鼓着脸,“你的名字是耶和华,你不是没有名字的。”

“这不重要,你也可以叫我伊撒尔。”那时我正在思考着暗天使第二次工业革命的问题,有些心不在焉。

“不行,不能叫你伊撒尔了。”他却摇头,狠狠地皱着眉头,表情却很迷茫。

“伊撒尔很讨厌,很讨厌。”他又说,两根眉毛可以拧出水来,眼神有些闪烁。

“伊撒尔他太讨厌了!”

 

路西斐尔是一个独占欲特别强的人,从他给我取名字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他美丽而骄傲,这样的人虽然耀眼却难免会刺伤别人。即使因为一些我故意忽视的原因,他一直都长不大,可不得不说他有时心思却多得让成年人自愧弗如。

可在我把他丢给米迦勒后,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或者说,他有些地方更像一个孩子,而另一些地方却变得成熟。

 

那时候的米迦勒搬出了梵蒂冈,搞了个假身份在四重天冒充贫民。好好的天国副君的豪宅不住,却偏要去搬进一个四季透风时常漏雨的破屋,在外人眼里一定是不可理解的事。

可我知道米迦勒搬出梵蒂冈的原因。

那个地方是暗天使世界的中心,是真正的天界之巅,所有暗天使都梦想着去那里居住,可他却觉得自己在那片富丽堂皇的建筑群里迷失了方向,他努力适应这一切,逼迫自己像一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孩子一样接受一切,可眼前的辉煌的灯火,耳边车马的嘶鸣,头顶高耸的建筑却慢慢地把他压抑得喘不过气,而这样的压抑与年轮一起增长。

我知道,他的身上虽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心里的一些地方却从来没有长大过。

于是他便去了四重天,欺骗自己自己还是那个住在破房子里一无所有的少年,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无所顾忌,所以就可以不害怕失去。

 

我看着他带着路西斐尔去五重天参加精灵的晚会,在晚会结束后把人家的酒酿偷了个精光;去八重天的龙怒之谷寻找巨龙的巢穴,在龙醒之前把人家的蛋给烤来吃掉;最过分的一次是在黑暗森林,他故意带着百日香(这种东西可以让索多玛疯掉),他站在飞舞的索多玛间,把百日香洒在自己的衣服里里,然后即兴地来了一次惊险的大逃亡……

他在逃跑的途中肆意地大笑着,笑得真的就像是一个少年。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垃圾!眼睛这么红是因为我把你们气哭了吗啊哈哈哈!”

“伊撒尔!”路西斐尔用两个小胳膊直直地吊着他的脖子,一张小脸皱巴巴地挤在一起,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气的。

“你不要再挑衅他们了!”他继续皱着脸,却突然绷不住地笑了出来。

“伊撒尔,你真是……真是太讨厌了。”

 

那大概是路西斐尔童年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但也是他忧心最多的一段时光。他曾经多次询问我哪种魔药最补身子,那张小脸总是因为担忧蒙上了一层暗淡的影子。

“他老是这样,我说什么他都不听……明明生病了还要出去玩,他怎么就这么爱玩也不知道好好锻炼把自己的翅膀变成两对……”

“他很任性,有些方面他比你还像个孩子,所以你要多哄着他他才会听话。”

他的小眉毛又纠结在了一起:“那要怎么做呀?”

我想了想,说:“尽量对他好。”

 

 

后来米迦勒把自己的记忆一抹,潇潇洒洒地把路西斐尔扔在一边回去当自己的好副君。他不知道,路西斐尔在那八百年里几乎要疯了,他去了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把尘埃都翻了一个遍,最初的那段时间你,他还不断地恳求我让我放他去旧世,当然这个要求被我果断地拒绝。

 

后来他不再疯狂,学会了把情绪掩藏,他在三百年里迅速地长大,成熟以后的光耀晨星总是微笑着面对一切状况,个人魅力野草一样地疯长,全光天使的女性似乎都要拜倒在他的裤腿下。

他开始学会了虚伪,于是他跟艾莲交上了朋友,出入都带着她,暗暗地增强自己的影响力,在各种舞台上长袖善舞。

可他没能学会遗忘。

他把米迦勒送给他的树搬到了七天,在疲累的时候就把头轻轻抵在上面,就像那棵树是一个人的一样。他买下了四天他们的老房子,在很多个被回忆折磨的夜晚,他把自己摔在四重天那张并不舒适的床上,然后睁着茫然的眼,听着钟摆的声响来回回荡。

 

所以不难想象,当米迦勒重新出现在他视线里时,他的情绪激动得让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那时他只知道死死地抱住他,再也不愿意放开。

 

那是路西斐尔最懂得爱的时候,爱让这个自尊心极强的骄傲天使学会了克制,学会了包容。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爱人早已伤痕累累,他害怕会弄疼他,于是便把自己性格里所有的锋芒都小心翼翼地藏好,然后把那个疲累的暗天使捡起来抱在怀里,而那样的拥抱是米迦勒最需要的——不是禁锢的牢笼,而只是一个休息的地方。

所以他们最后还是相爱了,而我的目的似乎也达成了。

默默按照这样的轨道继续下去,尼伯龙根的主人会死在自己的梦里,维纳斯会被充足的黑暗元素刺激得觉醒,而我也会带领西神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心脏开始抽痛,我看着水面里自己的倒影,那张被面纱遮住的脸看不见表情。

 

米迦勒带着路西斐尔去旧世的那天,我一个人去了希玛,坐在雪白的长椅上,像一个老年人一样回忆着过去。

突然想起,小小的路西斐尔说,他喜欢希玛,因为希玛的建筑物是银白的,天空却是海一般美丽的蓝色。

他不知道,其实我也很喜欢希玛,比他的喜欢还要喜欢。

总是回想起过去的很多个伯度里,那个人还会微笑着看着我的时候。

湛蓝的眼里,银白的长发像是流失的风。

Chapter 3

我从旧世醒来,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黑色的雨,我坐在岩石上淋了一会儿,直到头都被淋得大了几圈,我都没想清我在这里出现的原因。

环顾四周,依然是压抑的黑色,只是前方的空间被扭曲成诡异的形状,空气中不时流转着炽红的光,仿佛有黑暗里潜伏的蛇不时地吐着红信——这是空间坍塌后的现象。

我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看到眼睛隐隐作疼,确认没什么东西以后,我便转身离开了。

 

将大部分力量拿去维持光天使的力量循环后,我几乎就没有挪出过圣殿(除了意识体),因为我知道现在的我有多么羸弱,一旦离开神座太远难免会发生什么状况。

所以这真是太奇怪了,我居然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旧世,这个地方对我而言危机重重,可我并记不得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冒着生命危险来寻找。

这真是太奇怪了。

 

这件事我本来不打算放在心上,可事实证明,感觉到蹊跷的不止我一个。

 

一回到圣浮里亚,我就连接着受到消息,比如梵蒂冈的繁华地带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空地,比如教科书上以及各类史书上都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空白,而圣人历上,最顶端的那一片也空了一块,白楞楞的,没有了金色的字体后,莫名有些刺眼

在暗天使的会议上时,每个人眼里或多或少的茫然,神名者们面面相觑,神情仿佛被尘土淋了一脸。

“去查,查清楚怎么回事!三天后告诉我结果!”

在那次的会议上我难得地对所有人发了脾气,直到几个灰头土脸的神名者凑上前:“陛下,要不要提前把β殿下给放出来?”

Β?的确,这种事交给β来做我最放心,他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于他的能力我自然信得过。

 

事实证明,β的效率非常高,到了第二天,他就把一叠不薄的资料交给了我。

“消失的神名者是ω,姓名未知,性别未知,身份未知。”

“经过元素分析我们检测到奥丁的精神元素,初步断定关于他的记忆遗失来源于诅咒,诅咒原因未知,但是可以肯定一点。”

“神名者ω,确定……确定死亡。”

我默默地听完他的汇报,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被关的太久了,所以声音有种听着说不出的生硬。我抬头看他,他的脸色如常,但是当我仔细看时,竟然发现他用魔法化过妆。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问。

“没有,谢谢陛下关心。”他挺直腰杆,眼神却涣散到不知到了哪里。

“真的没事?”

他深吸了一口气:“真的没有。”

 

从那一天起,我发现拉菲变了,如果非要说什么,应该说他变得成熟了。虽然以前他的年纪已经可以算是最年长的一批暗天使,可本质里还是一冲动起来就可以干出不顾后果的事的少年。我记得他曾经因为轰了半个锡兰山而进了巴别塔,而在巴别塔里他又差点把塔给炸了……

等等,他当初是为什么要炸巴别塔?

我想细想,脑海深处却像是在下雪,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那仿佛直接抵达神经中枢的刺骨的冷与疼痛。

 

这次的事件被称为“白点”,白点对光天使的影响要小很多,赞美的圣歌依然在每日的清晨响彻在圣殿,天使的最前方,路西斐尔带着雪白的翎羽,闭着眼睛,花瓣轻轻落在他的头发上。

我在我的副君身上看不到一点受白点事件的影响,他每日坐在我的右边,脸上的表情是不变的微笑。他处理事务的效率极高,光天使在他的带领下慢慢走向了新的高度,因为他的原因,我可以把注意力都放在令我在意的事上。

 

“可能是诅咒太过久远的原因,我们发现了一些ω的遗留物……”

我没有听下属的汇报,视线完全被放在物品正中央的银色手链给吸引,明明是很简单的样式,可在我眼里,那对手链是那么具有吸引力,连反射的光都摄人心魄。

下属走后,我趁着没人的时候,把手链悄悄地揣在身上,然后直接瞬移到圣殿。

把手链小心翼翼地绕在手上,戴好的时候那本来跳得极快的心胀突然平静了,我安静地感受看着那缠绕在我手腕的冰凉,内心深处泛起一阵心酸的喜悦。

悄悄用冰魔法做了一片镜子,想了想,把镜子里的自己的头发变成红色,这样那张脸便多了几分艳丽。

我再想想,把眼睛的眸色变深了一些,朝着镜子望了望,发现怎么看怎么好看。

心情变得有些好,我提起嘴角,镜子里的人开始对着我笑。

怎么看怎么好看。

 

我当然还是没有顶着那头红发去朝会,但出于某种我说不出的心理,我把眼睛变成了海蓝色,这种颜色跟我以前的眸色差距不大,我想没人会看出来。

然而,我没有料到的事很多。

 

路西斐尔在踏入圣殿时,我就感到了不对劲。他站在圣殿大厅中央,微微抬头望向我,眉毛轻轻绞着,眼神很是迷茫。

“殿下……您该领歌了……”有天使咳嗽着推推他,他才如梦初醒地眨眨眼睛。

那天他的歌唱的很不走心。

当人散了以后,他坐在椅子上像是生了根,我正想问他有什么不对,他却歪过头,那双澄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伊撒尔?”他突然叫道。

隐隐约约记得他的确给我起过这个名字,于是我便点头:“路西斐尔,你有什么事吗?”

他又眨眨眼,眼里有雾气逐渐散开,露出一点又一点明晰的光。

“伊撒尔。”这次他又叫道,却是在笑,这个时候他突然像是一个解开了困扰已久的古怪问题的孩子,从每一根睫毛里都透露出了纯粹的喜悦。

 

这件事发生在他向我表白的前一天。

 


就到这里结束了,完整版出书见^_^

 

零章·弗丽嘉书

很久很久以前

 序

很久很久以后,我在尼伯龙根的玻璃海里找到了奥丁的骸骨,他诅咒了尼伯龙根的神灵,自然受到了最深最深的反噬。

我把他散落的骨头小心翼翼地拼起来,然后一个小小的暗流涌过,它们又落了一地,我又无奈地把它们捡起来再拼,它们又散掉,我又拼,它们又散,我又拼。

突然想起来他告诉我他想要孩子的那个午后,我拼着落叶的碎片,他站在后面静静地望着我,然后从后面轻轻拥抱我。

在第一千次失败后,我想,拼拼凑凑也不是那么好玩。

我开始后悔,要是我没有答应米迦勒那个混蛋就好啦,要是他没有爱上耶和华就好啦,要是我没有被他杀死就好啦,要是奥丁没有诅咒他就好啦……

 

要是我们有一个孩子就好啦。

“奥丁,我想要个孩子。”

“嗯嗯,我也爱你。”】

01

奥丁来到水晶宫时,我正兴致盎然地用把碎掉的落叶给拼起来,这是我乐此不疲的小游戏,在旁人看来这种举动并不怎么优雅,可我觉得这样拼拼凑凑的活比那些纺织什么的好玩多啦。

他绕到了我身后,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突然俯下身用双手搂住我的腰。

“丽丽,我想跟你说个事。”

“说。”我眼睛眨都不眨。

“我想要个孩子。”

我愣了几秒:“什么?”

“我说,”他深吸了口气,“我们得有个孩子了。”

他的话刚落下,刚拼好的叶子被我手一抖又弄碎了。

 

当年我的母亲夜之女神对我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只有单身才能让一个女人感觉到活着。

我当时比较崇拜我母亲这样的女强人,潜意识地觉得她长这么好看所以说什么都是对的,所以当我长大出落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后,我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了大部分追求者,过着自由得跟小鸟一样的日子,直到我母亲实在忍受不了我继续在家里混吃混喝,这个善变的女人忘记了自己对我说过的话,残酷地以断绝母女关系为威胁把我丢出去相亲。

 

作为北神公认的第一美人,我自然不乏追求者,其中更是包括了刚成为神皇不久的奥丁,最后他成功地成为了我的男朋友,不过这不是因为他的地位最高,而是因为他对我最好。

可我依然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他向我求婚时,我想都不想就把母亲的话拿出来当盾牌。

 

“的确,我赞同你说的话。婚姻有一定概率让人丧失恋爱的激情,从而使婚后的生活每一天都枯燥无味。”他颔首,然后又轻轻抓住我的手,说话的神情严谨得像是在汇报什么工作,“可我觉得跟你一起躺进坟墓里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一个平时不苟言笑的男人说起情话时,其威力可以当十个花花公子营。

 

于是涉世未深的我一下子就被轰晕了,忘记了脱开他的手,然后就这么晕乎乎地被他牵进了神圣的殿堂,成为了北神地位最高的女性。

 

现在想来,我真傻,真的,我居然跟这么一个男人乖乖地一起死了这么多年。

 

“你为什么想要孩子!”我气呼呼地一把推开他,委屈地说,“你是不是不爱我啦?”

在他没反应过来前,我一鼓作气地继续说了下去。

 “凭良心讲,你不觉得能找到我这样娴熟端庄的神后已经是你的福气了吗?”

奥丁的脸色变得有些好看。

“东神的凤氏?她的脸根本就是是平的好吗?”

 

我亲爱的丈夫把手扶在额头上。

 

“南神的赫拉?那就是只母老虎否则宙斯就不会被逼得出去找那么多老婆啦!”

 

他开始发出呻吟:“别说了,丽丽……”

 

“而西神族没有神后,”我无视掉他,两眼一瞪:“因为耶和华,他根本就是个GAY!”

 ……

 

“丽丽,不要胡闹了。”那天的争吵到最后,他居然对我冷了脸。

“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子嗣对于你名望的重要性。”

 

晚上,我被他故意一个人晾在水晶的宫殿里。一个人的夜晚那么冷,可我的心里的火却烧得我要炸了了!我裹着被子在床上像个炸药桶一样地来回翻滚,想着这些年我在北神假装高雅模仿端庄的日子,更是觉得辛酸得可以在心里掬把泪。

 

明明婚前说他就喜欢我天真烂漫不拘小节的模样,可婚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我请了一堆礼仪老师!

明明婚前说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现在居然要我生孩子!

明明生孩子那么痛,他还让我生!他果然一点也不爱我了!

所以男人说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我长长地出气,死鱼一样地平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然后在心里呼唤了几声。

 

嗨,你在不在?你在不在?

 

理所当然地没有声音回应我。

 

我一哼,把脸砸进枕头里。

 

果然男人说什么都是骗人的。

 

“呜呜呜……隆美尔你这个老混蛋!呜呜……你敢把小爷我吊起来……我长大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意识海里响起,我惊得直接坐了起来。

“你是谁?”我问道,不知为何,在意识海里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依然是我小时候的声音。

 

那边的哭包停止了哭泣,然后尖细得快把我的脑壳给刺破的声音响彻在我的意识海里。

“啊啊啊!玛莎你快来救我我的脑袋被隆美尔打出问题了啊啊啊!”

 

02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有一个秘密,关于住在我脑海里的精灵ω先生。

因为身份尊贵,而母亲又老是在忙,所以我总是自己玩。虽然从下面献上来的玩具很多,可我还是觉得寂寞,每天晚上难受得要死,可却又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哭一场。

“如果连哭泣都要找个冠冕堂皇理由,那就不太可悲了吗?”

那天,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一听这个声音我直接滚到了床下。

“你是……你是谁?”

“我叫ω。”他说,“是一只精灵,专门守护你的精灵。”

 

头一次知道我居然有守护精灵,我兴奋得一个晚上都睡不着,逮着他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ω先生,月亮为什么是圆的呀?”

“因为丽丽的眼珠是圆的呀。”

“可它为什么有时候是弯的呢?”

“因为它太胖了,只能把自己藏起来一部分。”

“那ω先生,我为什么看不见你呀?”

“因为我住在你的心里,所以你当然看不见我。”

“那ω先生长什么样呢?”

“很好看的样子。”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只比丽丽你差一点。”

虽然已经听过很多赞美,可他的话还是让我高兴了好久,于是我便咯咯地笑了半天。

“你就该这么笑,”他似乎也很高兴。

“丫头,我就喜欢看你笑。”

 

我的童年是在他的陪伴下度过的,他教我顽皮,教我任性,教我上墙拆房,教我上树掏巢,他教我一切我想要做却不敢去做的事。

 

“明天我就要成年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在心里对他说道。

“可是他们都觉得我还没长大。”

他回答:“我很高兴你依然像个孩子。”

我对着空气翻翻白眼,翻了个身:“你不打算送我一份成人礼吗?”

“你想要什么?”

“想要看你。”我说,“我想要看你那好看得只比我差一点的样子。”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迟早会看到的。”

“不嘛,我现在就想看!”

“丫头,不要任性。”

“那还不是被你教坏的!”我歪着鼻子哼了一声:“不要骗我,我知道守护精灵是可以现形的。”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叹了口气:“我真希望你永远像这样,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样最好,不会受伤。”

他的语气里不经意里透露出深深的悲伤,听完这句话以后,我的内心头一次萌生了一点恐,慌。

“ω先生……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他没有说话。

 

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女孩,金色的头发一直拖到地上。

“丫头,不要害怕”高大的男人把我举起来,他的脸仿佛被像是雾气一样的东西遮住了,我只能看见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

“我会解决一切,不管是那些那些妄想给我们恐惧的,还是试图让我们痛苦的,或是设法使我们哭泣的,我都会处理掉。”

“而你,你只需要保持微笑。”

从那天以后,ω先生就消失了。

我老是想起那个梦,老是回想起那双海蓝色的眼眸。

我想,那张看不清的脸,一定是很好看的模样。

03

“你是什么东西啊啊!”过了十分钟,那边的哭包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很让人崩溃。

“我是……”我的眼珠子转了转,“我是你的守护精灵!”

“你以为我是智障吗?”

不知为何,我有点不太想继续跟他说话。

 

也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原因,交流过没几次后,我跟小哭包迅速建立了革命友谊,在奥丁冷淡我的那么几天里,我一有机会就逮着他跟他聊天。

 某一天他跟我谈论他的父亲对他多么的糟糕,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最近的奥丁,于是悲从中来不可自拔。

“小朋友,你要知道,男人都是无可理喻的生物。”我对小哭包叹息道:“你以后就会明白作为女人的悲惨,年轻要忍受父亲,结婚后要忍受老公,有了孩子后又要忍受儿子,这真是悲伤啊……可最悲伤的是,你被逼迫着要生儿子时,你发现自己还是一个宝宝……”

小哭包沉默了几秒,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在我的意识海里炸开了。

“我不是女人!我是个男的!”他吊着那又尖又细的声音叫道。

“什么!”我非常震惊,“哪有男孩子这么喜欢哭的!”

“我没有哭过!”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不信,所以他气急败坏地加了一句:“我保证我长大了就不会再哭了!”

 

可是小哭包离长大似乎还很遥远,有一次我找到他,他又在嘤嘤嘤地哭。

“你……你自己……被抽上几鞭子就知道了……可痛……可痛了……”他唧唧歪歪地说道。

“干脆我给你唱歌吧。”实在看不下去了,想了想奥丁哄我的方法,我深吸一口气,用沉稳的男人口吻说:“宝贝,你听过小星星吗?”

 

据说那天他因为笑场了所以又被抽了几鞭,于是事后他又嘤嘤嘤地哭了一顿,我实在好心累,于是自动屏蔽了他。

 

 “你在傻笑什么?“一听这个声音,我立马九十度直直地坐了起来。

“没……没啥。”我板着脸说。

奥丁默默地在我身边坐下,然后侧过脸静静地看着我,银灰色的发在被水晶过滤下的光里闪着星辰的颜色。

“你想清楚没有?”过了一会儿,他问。

我的脸顿时垮了:“亲爱的,我不想要孩子……”

“你是不是嫌痛?”他问,“那我可以生。”

我瞪大眼睛:“哈?”

他说:“你可以暂时变成男人,我也可以暂时变成女人,这样我们可以来做一次。”说完他似乎真的就想这么干,我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让这个突然激动的男人冷静下来。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嫌……不嫌痛!我只嫌麻烦!”我可怜兮兮地望向他,“带孩子好麻烦的,而且有了孩子以后你就去疼孩子了就不疼我了怎么办?”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无奈地叹息,手轻轻抚上我的头发:“丽丽,你不明白,我在意的不是子嗣。”

“我害怕的是别人会因为子嗣的原因来伤害你。”

我漫不经心地被他揉着头,心里有些难过地想,哦,又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谈话。

 

入夜,我睁开眼睛,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睡在我身旁的男人,扫过他在睡梦里紧皱的眉头,扫过他胸口的交错的伤痕,心里默默萌生了一个计划。

 

我觉得,我有必要来一发离家出走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得问问我的朋友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小哭包,小哭包,你还在吗?”

脑海里一片安静。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联系上过小哭包。

 

05

奥丁出征前的某一天,我帮他穿上银色的盔甲。

他安静地看我手忙脚乱地帮他打理衣服,那对瞳色不一的眼眸里又流露出我看不明白的情绪。

“等我回来。”他轻吻我的额头。

“嗯嗯。”我心不在焉地应着,在心里默默规划着逃跑计划。

他带着军队离开的第二天,我就翻出城墙,在这之前,我把他的金像敲下了一大块当盘缠,然后用口红在金像的脸上一边杵了一个红点。

旅途里的事没什么可说的,在路上听说他又灭了西神的一个族,耶和华差点没找他拼命。听说他们在红河那里打了一架,两边都受了不轻的伤。

我听着那些零零碎碎的传言,心里变得好纠结好纠结,一边想着要不要回去等他回来乖乖给他疗伤,一边又想要是我就这么回去了那我的离家出走就前功尽弃了,这样我岂不是白折腾了?

结果我一路纠结,脚不由自主地从中庭回到了北神的地盘上,刚踏入北神的边境,就听说他的伤已经没事了,所以我就又放心大胆地浪了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当我进入北神边境不久后他就收到了消息,那时他的伤依然很严重,但为了让我玩得开心,他故意放出了他很好的消息。

 

他对下属说,神后想回家时,自然会回来。

 

06

第一次遇到芬里厄时,他衣衫褴褛,被一群人夹在墙角各种花式殴打。

“我没有偷你们的钱!”

听见那个熟悉的尖尖细细的声音,我想都没想直接猛冲过去。

“他没有偷钱!”

正在施暴的人们动作顿了顿,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证明?”

“因为钱是我偷的!”我非常豪迈地吼出了这么一句,然后抓着那个小东西一路狂奔。

至于结果嘛,结果当然是我又多了一个小弟啦,哈哈。

 

芬里厄在初见时拥有空洞而迷茫的眼神,他经常长时间一个人闷在墙角,不说话,只是盯着

一个东西发神,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手腕上银色的链子。

其实当时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就是小哭包,但是当我看见那双海蓝色的眼眸时,直觉告诉我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哄小孩而不是被别人哄,我把他抱在怀里,小孩子瘦得肉都没有几块,抱起来骨头各种磕着人。

一开始他不乖,老是动来动去,我就威胁再动我就给他穿裙子,他才稍稍地安静下来,安静下来时眼睛一眨不眨,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他在梦里时表情很痛苦,每当他的手乱抓时我就轻轻拍他的背,然后他就抓着我的手然后渐渐就安稳下来。

有时候我也好心累,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就跟养了个娃似的,还特么是单亲,每次想到单亲我就想起奥丁,我想奥丁在哪里呢怎么也不过来帮我,然后我想着想着就开始哭,把是我自己离开的这码事都忘了。

“你怎么哭了?”

他苍白着脸看着我,用手指接住了我的泪水。

“如果……如果连哭都要……都要找个什么理由……那岂不是太悲伤了吗?”我抽噎着回答他。

他愣了愣,点头:“有道理。”

然后那天我们抱着头一起大哭了一顿。

 

后来他开始叫我丽丽姐,他脸上开始有了笑容,他甚至找了份工作,租了个房子,就在我隔壁。

有一天,我按捺不住问他:“小芬里厄,你父母呢?”

他沉默了很久,说:“他们离家出走了。”

我:“啊,那你一定很难过。”

芬里厄:“一开始挺伤心,现在好了。”

我:“为什么现在就好了呢?”

芬里厄:“每天等待的时候,想想我们重逢时候的样子,心情就好了。”

我:“……哦。”

芬里厄:“你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我在想……嗯在想我昨天梦见我变成了一只鲸鱼。”

 

据说每个流浪的星星最后都要回归星空的,所以每一片孤寂的天空都可以等来自己的幸福。

 

在某天回小屋子的路上,我看见草坪上滚满了晶莹的露珠,路边路过几只蹦蹦跳跳的白鸽,有老人坐在长椅上拉着手风琴,他的老伴在旁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把自己摔在床上,突然发现自己的床头多了张纸条。

 

 

我盯着那张纸条熟悉的字体看了很久,然后有些委屈地抿嘴:“可我还是不想生孩子。”

 

于是后面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腰被别人搂住,北神的帝王在我耳边轻轻呵气。

 

他说:“好的,我爱你。”

“你说情话的能力退步了。”

“这不是情话。”他看着我的眼睛,“是实话。”

诶当我前一句话没说过,这十个营的火力不减当年。

 

临走时,我给小芬里厄留了一张小纸条,我很想带走他,可是直觉告诉我他不会跟我走,他有自己的家,他有自己要等的人。

而我,也要回自己的家了。

“亲爱的丽丽,你种的矢车菊已经开了,我想你可以回家了。”奥丁重复这纸条上的话,表情依然一本正经,而我笑着回头,吻上他的眉梢。

 

尾声

 

关于我离家出走的闹剧也就这么结束了,我继续回去当我的好神后,过着假装端庄冒充贤淑的生活,我依然会把奥丁气得脸黑,可是这种事撒个娇就好了不是吗?

我也会经常想起那些在我生命里留下足迹的男人们。

想起小哭包,不知道他长大了没有。

想起芬里厄,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小哭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等到想等的人。

还想起我的精灵先生,他让我像一个小孩一样无忧无虑地过了那么多年,我想告诉他,我很思念他。

我还想告诉他,每个流浪的星星最后都要回归星空的,所以每一片孤寂的天空都可以等来自己的幸福。

而每一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最后都会长大。

 

是的,她会长大,也许会受伤,但她最后一定会幸福。

 

我愿意提一提这记忆,

但它是如此模糊

因为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很久以前》卡瓦菲斯

 

 

 

评论(17)
热度(720)
  1. 共2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